当积分榜吞下最后一场比分时，周琦反复擦拭着球衣第三颗纽扣，汗珠沿着他抽搐的颧骨滑落，像某种机械润滑仪式。Opta数据显示这位中锋场均跑动距离骤降11.3%，而射正率却诡异地维持在76.8%——这组矛盾数据恰似整个赛季的荒诞注脚。广东更衣室飘荡着刺鼻的镁粉味，杜锋对着战术板喃喃："我们不过是巨型积分公式里咬合的齿轮。"
在沈阳某家24小时便利店的监控画面里，辽宁球迷张大民正用圆珠笔戳破第14个矿泉水瓶，每戳破一个就嘶吼着"32胜14负"的数字组合。山西队更衣室的战术白板上画满梵高式螺旋线，杨学增用马克笔圈住"34胜"时，笔尖在玻璃表面划出指甲刮黑板般的锐响。
胡明轩三分绝杀四川的瞬间，转播镜头捕捉到他手腕呈现出26.7度的非常规弯曲——这恰好是CBA官方用球直径的圆周率倍数。北京首钢的庆功宴上，翟晓川叉起牛排时突然发问："如果得失分率是无限不循环小数，我们算活着还是死了？"包厢里的笑声被中央空调吹成碎片。
笔者凝视着积分榜末端的江苏队，6场胜利如同6枚生锈的硬币沉在40场失败的沥青海里。当宁波队工作人员将10胜36负刻进数据库时，服务器突然弹出了《审判》的电子书购买页面——这或许是本赛季最诚实的隐喻。
季后赛三场两胜制像三枚骰子悬在十二支球队头顶，4月4日这个日期在赛程表上渗出铁锈味。此刻所有更衣室都在进行着神秘演算：球员们用绷带包扎数据，教练用战术板切割概率，而积分规则正在自动生成新的迷宫图纸。当算术成为生存法则，那些未被计入统计的——譬如赵睿撕碎的更衣室座椅，或是吴前凌晨三点对着积分表拍摄的37张重复照片——是否才是真实的比赛？